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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尊重選民勢難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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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方安生贏了,不過充其量只是慘勝。以陳太的超高人氣,反對派的全力動員,加上區議會選舉失利的刺激,依然只比葉劉淑儀多38,000票,我是反對派的話,一定笑不出來。 其實,只要看看反對派的記者招待會和報紙上的評論,就不難明白,為什麼立法會補選當中,陳方安生這種「皇牌」都只能是慘勝,而且正逐漸喪失中間選民的心。 區議會選舉失利之後,反對派召開了記者招待會分析原因。民主黨說對手的鐵票太強、公民黨說反對派資源不足、民協則歸咎新移民不投他們票,明顯這三個理由都不成立。 如果親建制派的鐵票如此強而有力的話,那麼2004年的區議會選舉,親建制派根本不可能失敗。至於資源方面,反對派這次有協調機制,資源整合力度只會比 2004年的時候更加強。內部討論的結果不得而知,但是由公開的言論來看,前兩個分析都只能說明反對派不能掌握民意的方向,缺乏橫向和縱向分析的能力。 歸咎新移民不投他們票,則是政治人物最要不得的政治自殺。新移民的數量在這幾年內並沒有大幅增加的迹象,不去爭取選民的票,而去侮辱選民不理解(或者不能理解)自己的政策,這還會有人投你的票?政治人物要推行自己的主張,只能是耐心說服,哪裏有「選民負我」這一說? 說回整體的戰略,反對派的策略很清楚,就是拉闊政治光譜,建立一個囊括任何政治議題的政治集團。社民聯吸引基層票,公民黨吸引中產票,政治分工比以前民主黨、職工盟細緻得多。強無可強,不可再強。這些政治連帶平時各自行動,但是到了關鍵時刻,還是協同作戰,綑綁推翻政改五號報告書就是最好例子。在論及區議會失利的問題時,有反對派論者認為是光譜拉得還不夠闊,卻忽略了本質的問題。 傳播學是變化最快的科目,因為民意不斷變化,而且會識破公關技巧。過去的成功要素,正好就是今天的票房毒藥。反對派的敗局不在於戰術,而在於這種當香港市民是傻子的傲慢心態。拉闊政治光譜,只會導致反對派政治面貌越來越模糊,沒有統一的政治綱領,只是東騙騙、西騙騙,根本不可能吸引選民支持。 反對派的傲慢心態不是偶然現象,而是非常普遍。一連幾日,反對派論者賴來賴去,說的都是蛇宴、荔枝團這種被譏諷為「噓寒問暖、挑水劈柴」的小惠,並責罵選民見利忘義。說白了,就是低估選民智慧,真的以為香港人都不看報紙?況且,到地區走走就知道,反對派照樣有荔枝團,有些價錢比建制派還要便宜。 不尊重選民如何贏得選舉?如果一個政...

為什麼絕育比人道毀滅更仁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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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據2005年的統計數據,漁農自然護理署(漁護署)每年約「人道毀滅」12,000隻狗和5,000隻貓。然而,近年公布的數字顯示,這一數字已攀升至每年約20,000隻流浪貓狗,相當於每天有40至50隻動物失去生命。漁護署的獸醫坦言,被遺棄的動物大多「九死一生」。這些冰冷的數字背後,是無數生命的消逝。 被「人道毀滅」的動物中,不乏雪橇犬、金毛尋回犬和拉布拉多犬等名貴品種。遺棄原因難以盡數,專家推測,除了飼主對寵物失去興趣外,部分動物因不再「流行」而乏人問津,淪為街頭流浪者。更令人不安的說法指出,有些人為維持寵物市場價格,故意減少其數量。與此同時,香港每年仍進口約4,500隻寵物貓狗。一邊無情殺戮,一邊持續交易,這種矛盾令人唏噓。 單靠捕殺無法解決問題 然而,現實不容忽視:香港的都市環境無法承載大量流浪貓狗,否則將嚴重威脅公共衛生。以南丫島為例,這座僅13.55平方公里的小島居住著約700隻流浪貓。若不加以控制,其數量將呈倍數增長。一旦超過環境承載極限,貓群間可能因爭奪資源而打鬥,或因生活條件惡化而疾病叢生。這種「自然淘汰」對動物而言同樣殘酷,因此控制數量勢在必行。 不過,依靠捕殺控制流浪動物數量的方式未必有效,動物的繁殖與食物供給和生存空間息息相關:充足的營養加速性發育,縮短繁殖週期;大量捕殺後形成的「動物真空區」,反而吸引其他地區的貓狗「遷入」。結果,流浪動物數量不僅未減,甚至可能不降反升,問題根源依然未解。 更人道、更有效的替代方案 自2000年起,關注動物權益人士開始推廣以絕育取代人道毀滅。這一方法源於國際實踐。例如,美國洛杉磯在1971年有110,000隻流浪狗被殺,推行絕育後,至1986年數字減半。加拿大溫哥華的成效更顯著:1976年至1984年間,被殺狗隻數從80,000銳減至9,000,流浪狗數量得到顯著控制。 在香港,較知名的「捕捉、結紮、放回原處」(CNR)計劃包括貓隻領域護理計劃(CCCP),獲得漁護署及香港愛護動物協會支持。其中,南丫島的試驗頗具代表性。當地南丫島動物保護組織的義工每日為貓群提供食物和水,逐一捕捉進行絕育手術後放回原地。對於友善或年幼的貓隻,則盡力尋找領養家庭。絕育後的貓無法生育,數量得以穩定並逐漸下降,同時減少了爭地盤、隨地小便及發情期叫聲對居民的干擾。多年實踐證明,這一計劃成效顯著。 絕育的科學與人性化設計 接受絕育的貓隻會在手...

中大學生報衝破的是什麼禁忌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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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大學生閱讀民主牆上的《中大學生報》(網絡圖片) 因為稿期剛過,這篇文章出街的時候,大概社會上對《中大學生報》的情色風波的討論已經很成熟了。未免給人「抽水」的感覺,不得不做一些「懶學術」的討論。 《中大學生報》出版委員會在5月16日寫了一篇名為《衝破禁忌重建道德》的聲明,其中有一段話是這樣的︰「不追問封建體制就沒有資本主義,也就沒有今天的商學院;不追問教廷權威就沒有科學發展,也就沒有今天的理學院;不追問種種文化典範社會規範就沒有人文學科,也就沒有今天的文學院和社會科學院。」 禁忌有其道理 如果禁忌是出於愚昧,我們去挑戰他,自然有利於產生更加合理的制度。不過今天,主流社會對於亂倫、人獸交和在公眾場合做愛的禁忌是完全出於愚昧嗎? 魔鬼總是藏在細節里面,這些貌似擲地有聲的主張,其實卻是偷換概念。以上羅列的資產階級革命,工業革命和社會革命的價值,確實由顛覆「禁忌」而來。不過,值得說明的則是,上面種種的「追問」都是手段,而不是目的,是通過「追問」這種哲學思辨來建設更加合理的社會制度。那麼,試圖打破亂倫、人獸交和在公眾場合做愛禁忌的同學們究竟想建立什麼呢? 現代文明之所以是現代文明,正因為經歷上面所說的種種革命,而令愚昧消失,產生了文明、理性和共識。禁忌,泛指一些在一定文化圈里面不可以做的事情,有些源自宗教,也有些純粹是習慣。不排除今天還有些禁忌依然是愚昧的,不過經過時間考驗的這些禁忌,同時有著整合社會國民根本意志(organic will)的功能,並非全無道理。如果只是抱著「為反對而反對」的心態挑戰禁忌,不思考這些禁忌打破之後的世界,難以被贊譽成為有開拓性的知識份子。 自由應有底線 筆者向來認為,「為反對而反對」的那種拿來主義是很不要得的東西,其惡不在於沒有建設性,而在於沒有評定是非對錯的標準,今天我需要反對A,就拿B的理論來用用,明天要反對B了,又拿A的文章抄抄。其結果就是,失去自己的立場,除了可以「搏出位」,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反對什麼。 說到自由,且不論西方自由主義本來就存在穆勒(John Mill)所主張的「最大多數人的最大幸福」的功利主義原則(也就是多數人覺得不可以的事情,就不可以去做)。就算是尊重個體,中大學生報的同學們,似乎也不理解人的自由以不影響別人的自由作為底線,在公眾場合做愛已經影響他人,更別說人獸交了。自由是個體和個體出於自愿形式的一種交換。擴...

公民黨往何處去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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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7行政長官選舉辯論會(網絡圖片) 梁家傑雖然落選行政長官,但是他獲得了789位選舉委員中的123票,相信公民黨成為香港民主派的頭號政黨已經成為事實,就算做不了特首,他們在立法會的影響力也必然增加。因此,公民黨和梁家傑的政治理念就非常值得大家注意了,因為他們的主張,很可能影響香港未來的政策變化。 這次選舉以後,香港的政治生態已經改變,辯論式的選舉模式已經建立,此門一開,相信以後的特首選舉都少不了一場辯論。對於市民來說,辯論確實有助於提高對市民的候選人政策的理解程度,這對政府來說是一種挑戰,不過對民主派來說,何嘗又不是一種挑戰? 引入「政府干預」 這次特首選舉的論壇上,梁家傑多番被指「計錯數」,公民黨公共行政的能力備受懷疑,對於整個民主派形象的打擊都是不小的,不過關鍵還不在這裡,治港理念的問題才是更加值得關注的焦點。 一向來說,公民黨的政策是很明確的,他們要求訂立公平競爭法、最低工資(雖然沒有提最高工時)、就業保障等等。但是在第一次選舉辯論上,梁家傑在辯論的時候又認為,不需要通過政府來維繫香港金融中心的地位,並指尋找商機是商家自己的事情雲雲,這和曾蔭權的理念相反。 1974年,主張自由放任的哈耶克(Friedrich Hayek)和主張政府應該干預(凱恩斯主義)的繆達爾(Gunnar Myrdal)一同獲得了諾貝爾經濟學獎,標誌著西方世界兩種經濟學思潮理論成形。資本主義世界治理地方的理念,基本上離不開這兩種學派。 一般來說,主張自由放任(laissez-faire)政策的人,認為政府不應該用行政的手段刺激經濟,亞當.斯密在他著名的《國富論》中,就主張過「絕對不需要國家為經濟制定計劃」,這是因為政府不會比商人更加明白自己需要什麼。也就是梁家傑主張的「尋找商機是商家自己的事情」的理論根源。 這樣問題就來了,因為訂立最低工資是政府直接干預勞動市場的行為,任何主張自由放任的支持者,都不會同意限制勞動市場薪酬自由調節的政策。新自由主義的大師米爾頓.佛利民,就罵過那些要求政府訂立最低工資的人背離自由主義理想。他說「在打著福利和平等的旗號下,20世紀的自由主義竟然開始支持國家的干預和專制作風」。 那麼梁家傑的觀點屬於凱恩斯主義嗎﹖遺憾的很,也不是。凱恩斯主義經濟學(社會福利主義)主張國家採用擴張性的經濟政策,前面說的繆達爾的觀點接近這派,他們認為政府可以通過增加需求...

支持梁家傑甚麼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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候選人「落區」爭取市民支持自然不過,但是候選人也有義務說明要別人支持你甚麼,這是最起碼的政治道德。很簡單,是支持你做特首呢﹖還是支持你搞局﹖意義完全不同,特別是特首選舉這種大事。因為你的動機,是直接影響我是否支持你的重要考慮。 梁家傑在《亞洲週刊》上說,民主派準備搞一次遊行,目的是「給想投票而無法投票」的街坊表達心情。那麼,一切的謎都已經解開。參選是假,遊行是真,所謂的支持梁家傑,就是在梁生落選後,鼓動支持他的市民參與遊行。整個選舉拉票的過程是一個幌子,目的就是複製2003年的遊行。 如今經濟好轉,民主派遊行的參加人數已經一年不如一年,站在民主派的角度來說,確實有必要找出新的增長點,但通過參與選舉來進行遊行動員,是一個非常令人反感的舉措,不但政治誠信有問題,也為香港民主政治的發展作出極端錯誤的示範。 到現在還有不少民主派的支持者希望梁生能夠當選特首,利用他們對於梁失敗後的失望心情來動員遊行,難度比沒有議題的動員來的容易,不過這可是純粹的權術主義,根本就不是民主派所宣稱的信任人民,而是當人民是任意擺布的棋子,既不民主也不道德。現在梁的民意支持度並不很高,多個民意調查都顯示其支持程度不超過20個百分點,那麼還打著市民支持的旗幟就很成問題。 不難想像,梁家傑會在失敗後,在將自己的落選歸咎於「小圈子」選舉,但因他事實上得不到廣大市民支持,參與遊行的,相信只是民主派的「鐵票」,難以尋求新的增長點,這樣也就會自己局限自己。而當一般市民無法理解民主派舉措的時候,整個香港的民主派就會陷入「自我感覺良好」的小圈子裡面。 《am730》,2007年3月2日

梁家傑不應放棄建黨理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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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上有一份公民黨創黨時的宣傳小冊子,其中說︰「我們支持《基本法》及『一國兩制』,與中央政府保持良好溝通。中央政府及公民黨的政策理念同樣是為香港好,我們深信彼此有很大的溝通空間。」又指公民黨要有建設性和「非為反對而反對」的思維處理問題,說得讓人熱淚盈眶。 本以為香港終於有一個務實的民主派出現,這個民主派不會像民主黨那樣意氣用事,也不會像親台人士那般專關心一些市民大眾不關心的意識形態。公民黨這番話揭示了過去民主派不溝通、沒建設性和為反對而反對的毛病,而這些公民黨都不會再犯,應該才是公民黨的價值所在。 但眼看梁家傑的第七份政綱《我們所要的民主政府》,和公民黨在特首選舉這段時間殺氣騰騰的表現,心由「灰」到「傷」。梁家傑聲稱要「挑戰得到中央祝福的候選人」,要求修改《基本法》以取消中央對主要官員的任命等言論,有多少能夠回應立黨之初的理念?原來,公民黨依然是那種對抗思維,怎樣能叫人不失望? 民主黨失敗的地方,就是長期抱着「民主抗共」的意識形態,實踐已經說明此路不通。即便是2003年的「七一遊行」有50萬人參加,民主黨的黨員人數也沒有大幅增加,充分說明: 就算對於特區政府存在不滿,普遍市民也不支持對抗思維。 有前車可鑑,公民黨又何苦朝着這個方向繼續前進?何況沒有民主黨這樣龐大的地區網絡,公民黨搞對抗,也不可能比民主黨更加出色。更加令人疑惑的是,既然他們創黨時已經知道問題所在,還要朝着這個方向走,不得不叫人懷疑他們已經改變初衷。 梁家傑先生,香港有一個民主黨已經夠了,不需要多一個公民黨來玩對抗,民主黨做不到的,應該由公民黨來承擔,你們沒有必要重複扮演民主黨的角色,請再想想吧。 《都市日報》,2007年2月22日

普選和直選的分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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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香港的政治活動當中,有兩個概念是經常混淆的,就是普選和直選。 普選(Universal suffrage,普及選舉權)的含義,是指一個社會上的成年公民都擁有選舉的權力,不因為他/她的性別、社會狀況或者信仰而喪失了這種權力。普選權僅僅是選舉的權力,而並不涉及選舉的方式。基本法所提到的,就是這個普選。 而直選(Direct election,直接選舉)才是一種選舉的方式,指政府機關的首長由民眾直接通過選舉產生。直選的相對概念是間選(Indirect election,間接選舉),間選指先選出一些代表,再由代表選出政府首長。 因此,普選和直選可以說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,一個指權力,而另外一個指選舉的方式。一人一票的概念,就是出自普選而不是直選。事實上,既可以有普選而沒直選,也可以有直選而沒普選。 美國就是有普選而沒直選的典型例子,美國以選舉人票的方式間接選出總統,民主黨的戈爾(Albert Arnold Gore Jr.)在2000年的美國總統大選當中取得的總票數比共和黨的小布殊(George Walker Bush)多,但是因為選舉人票不夠而落選。中國人大的逐級選舉制度,也是有普選而沒直選的例子。因為普選只是選舉權,和選舉的制度沒有關係,因此選舉人票和人大逐級選舉的制度,和普選的原則並無抵觸。 有直選而沒普選看起來不可能,但是在歷史上確實存在過,女性曾經普遍的沒有選舉權力,最著名的例子就是英國在19世紀中期(1885年)已經通過憲章運動,提倡無論男性的種族、階級都有參政選舉的權利,但女性的選舉權力,則要等到20世紀初(1928年)才有。順便一提,18歲以下市民的普選權力,到現在都是被限制的。 說回香港,確實是沒有普選的,因為香港的行政長官不是由公民普及的選舉產生。但是整天要求普選的民主派,卻事實上否定了普選。政府在2005年提出的五號報告書,其實就是增加了普選的成份。如果區議員可以進入選委會,那麼就可以成為一種變相的間選和變相的普選,先有了這個基礎,再循序漸進減少委任議席,比一步到位的普選容易的多。 《星島日報》,時事Blog評,2007年2月10日

積極不干預中「積極」的淵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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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鼎基爵士(Sir Charles Philip Haddon-Cave) 佛利民(Milton Friedman)在《華爾街日報》撰文批評港府放棄積極不干預政策(positive noninterventionism),令香港掀起一陣不小的風波。 積極不干預政策是港英時代的財政司夏鼎基提出的。1979年9月,夏鼎基向香港工業總會發表了著名的演說︰《過渡中的香港經濟》,首次提到了這個詞彙,並以此總結了70年代到80年代港英政府的經濟政策。其後一次演講中夏鼎基更指出,政府在進行經濟規劃的時候,會積極的「研判利害所在」、「仔細考慮支持和反對採取干預行動的理據」然後再決定政府是否出手進行干預。 在當時香港的特定情況下,提出積極不干預政策,是英文涵義相反的New liberalism和Neo-liberalism的一次思想交鋒,雖然兩者的中文翻譯都是「新自由主義」。積極不干預政策的出台,是以一種委婉的方式宣佈--港英政府放棄從1960年代郭伯偉開始的自由放任政策(Laissez faire)。 New liberalism是對自由主義進行批判和修正的思潮,認為市場並不是絕對完美,政府有權在適當時候進行干預,也稱社會自由主義最準確﹔Neo -liberalism則是回歸古典自由主義,並承繼發展那種自由放任態度的思潮(為行文方便,下面Neo-liberalism翻譯為新自由主義,而 New liberalism翻譯為社會自由主義)。 自由放任政策是什麼都不管,積極不干預則不相同。積極不干預政策的理念由社會自由主義(New liberalism)和凱恩斯主義(Keynesian economics)發展而來,承認市場並非絕對完美,認為政府有責任對市場進行控制。強調社會責任論中「在自由的同時,也必須負責任」的觀點。 很明顯的一個例子,就是夏鼎基在《過渡中的香港經濟》中說到︰「必須承認有時候干預是實事求是的做法,才能保持香港經濟穩定。」又表示了不要過份相信市場的自動調節機制,並列舉了一些市場的缺陷,認為政府需要干預以糾正。這些邏輯並不出自古典自由主義,也不是新自由主義的觀點,背後的意思,只有用社會自由主義加以解釋才能夠順理成章。 干預(intervention)的負面意義,僅僅是政府破壞市場「自我完善功能」的行為,並不是任何市場的管理都是「干預」(不...

願意花一晚陪同後海醉掉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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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京後海酒吧街 梁詠琪2006年的主打歌《北京之夏》,有這麼一段:「若你會出現,願意花一晚陪同後海醉掉嗎?」 對喜歡「泡吧」朋友來說,北京有兩個地方不得不去,一個是工人體育館附近的三里屯,另外一個就是後海的酒吧街。後海是什剎海的一部份,整個什剎海由三個湖泊組成,分別是前海(也稱什剎海)、後海和西海,源頭來自玉泉山,和中海、南海與北海相通。 元朝的時候,什剎海是一個重要的港口,是南北大運河的起點,南方來的糧船在這裡停泊,年代久遠,附近有不少很有歷史價值的胡同。後來口岸東移,這裡逐漸變成人們消暑遊玩的場所,前國家副主席宋慶齡也曾經在這裡住過。 沿著整個前、後海一圈都是酒吧,聯綿不斷,附近的大小胡同內,更加是潮流樂隊、創作人的集中地。 現在後海比前海還要熱鬧,可惜不少香港旅遊書還沒標注後海,多數在介紹什剎海的時候輕輕帶過,更有書將兩者混為一談。也難怪,因為兩個湖確實很難分,全靠銀錠橋來做分界線。現在前後海的酒吧聯成一線,更加分不清楚。一些旅遊書還將後海評價為「歷史文化風景區」,幸好看見後海這麼熱鬧就知道——會玩的人早就發現這裡了。 什剎海風景區的總面積達54萬平方米,湖泊佔了34萬平方米,湖邊上可以容納很多酒吧,也因為這樣,後海有很多不同主題的酒吧和餐廳。價錢也相差很大,從50元一杯啤酒到20元任飲的雞尾酒都有,需要小心選擇。想優雅一點,也可以花180元包船在湖面蕩漾,加多100元,還可以請琴師小姐在船上演奏,滿足不同人士的遊玩需要。 和三里屯不同,後海多了一份隨意的感覺,不少北京人下班之後,就到後海喝上一杯或者隨便逛逛,不時看見情侶或者三五知己在酒吧閑聊,穿的很隨便,就像「落街吃D野」的樣子。因為後海胡同多的關係,不少三輪車夫在此攬生意,帶人遊覽老北京的胡同。什剎海前的荷花市場也有不少北京人跳交際舞,氣氛就是出奇的隨和。而相比之下,三里屯就顯得有點「人多擠逼」,缺乏生活氣息了。

勿輕視邊緣化危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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財政司司長許仕仁在中國十一五規劃研討會上演講(網絡圖片) 政務司司長許仕仁先生,在3月21日的「中國十一.五規劃研討會:香港的角色」論壇上,提出香港邊緣化的問題。許司長說:「面對珠三角城市這些基礎建設的發展,它們又在位置上較接近貨物的源頭,我們必須正視香港被邊緣化的問題。」這個說法是很深刻的。 可惜的是,這個重要的議題,正如香港的一切重要議題,在喋喋不休一段時間後,就被人淡忘了。最近,中國銀行在香港上市,邊緣化問題被重新炒熱,認為香港不會邊緣化的聲音日趨高漲。不少人覺得,香港股市已經成為中國的「主版」,可以為中國的發展進行融資和技術上的資源,並認為香港的法制環境、規範化和國際規模短期不會被內地城市取代。 不應曲解邊緣化原意 這兩種說法其實是兩條沒有交叉的平行線,「十一五」規劃將香港定為於「金融、商貿、航運」三個「中心」。可想而知,許司長在談論邊緣化問題的時候,主要是針對物流業,而中行上市,則是金融業的範疇。 物流必須有「物」才可以「流」,內地物流的基礎建設發展起來後,確實看不到廣東的企業有任何理由輾轉到香港去出口海外。那麼,三個中心之中,至少「航運中心」的地位就值得擔憂了。而中行上市,只是一個「輸血工程」,和允許內地企業到港上市、實施CEPA、人民幣流通、開放內地居民來港旅遊等性質相同。被輸血自然沒有什麼不好,但一個現實的問題是,如果香港長期都處於要中央輸血的角色,根本就沒有可能成為領導潮流的「亞洲國際都會」。 軟件優勢僅能保持十年 撇開對許司長擔憂的曲解不談,否認香港存在邊緣化問題的意見,多數都認為香港的優勢在於人才、政治制度和法律,這些優勢在數十年內不會被內地取代,他們將這些優勢稱之為「軟件」,並認為軟件比硬件(基礎建設)還要難學。 當然,內地要提昇金融方面的國際公信力還需要一定時間,不過十年之後呢?眾所週知,現在內地發展一日千里,香港主要面對內地,特別是廣東省的競爭。去年廣東的GDP達到了21701.28億元,按現行匯率折算為2648.44億美元。廣東省長黃華華更加表示,希望在「十一五」規劃結束前,將廣東省的GDP超越台灣。僅僅在2000年,廣東的GDP才剛剛超過1萬億元,六年翻了一倍,這種飛速增長,不得不說是令人羨慕的。 相信在二十年前,大家都不會相信內地的硬件可以超越香港。十年後,國內城市在軟件上也會建設起來,如果沒有很好的規劃,到時我們又怎麼...

《新聞自由與新聞自律》書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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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方蘭生教授 自由與自律是新聞學中經久不衰的議題。自由主義新聞學(Libertarian Theory)主張,人是理性的動物,報紙是「意見自由市場」,無論資訊真偽,只要確保充分流通,公眾自能辨別真相,這奠定了新聞自由的理論基石。相對地,社會責任論(Social Responsibility Theory)則借助心理學研究指出,「人不是純粹理性的動物」[1],媒體的影響力客觀存在且不容忽視,若無邊界約束,可能帶來負面效應,為政府介入媒體提供了正當性依據。 台灣文化大學新聞系主任方蘭生教授的《新聞自由與新聞自律》出版於1984年3月,同年10月,著名記者劉宜良(筆名「江南」)在美國遭國民黨買兇殺害,這一事件與當時的白色恐怖氛圍相呼應,也為該書蒙上一層時代陰影,成為理解當時新聞學論述的特殊文本。 全書分為「新聞自由」與「新聞自律」兩大章,共十節。其中,新聞自由部分論述較為系統,條理分明;新聞自律部分則顯得零散,多以報導式介紹為主,缺乏深度分析。部分內容重複出現,甚至完整收錄新聞評議會的組織章程,略顯冗餘。這或許反映了作者在威權體制下的某種無奈與妥協。 以現在的眼光來看,此書存在很多不足,無法不帶著批判眼光審視。但作為白色恐怖時期新聞學教材的範本,此書卻極有參考價值,因為作者幾乎窮盡了威權統治下對新聞管制的各種論據,成為研究當時媒體環境的珍貴史料。 一、新聞自由不容雙重標準 在「新聞自由」章節中,方蘭生對其重要性僅輕描淡寫,卻花費不少篇幅批評稍有鬆動的媒體環境。例如,他認為「政府開放辦報……反而使新聞專業精神失落」,並指出「左傾風氣蔓延,新聞自由反成為危害國家的利器」[2]。更引人注目的是,作者對新聞自由的定義:「只有性善者得以享有,性惡者則不得享有。」[3]恐怕也很難被現在的讀者接受。 在論及「新聞自由概況」時,作者不僅未批判白色恐怖,反而稱讚「三民主義」對新聞自由的限制是「達成報業的積極功能……崇高的理想與完美的設計」[4]。他舉出的破壞新聞自由案例,也僅限於國民黨的政敵,如袁世凱與汪精衛,卻對執政當局的作為隻字不提。這使得他在論述「新聞自由必須有限度」[5]時,顯得論證蒼白,缺乏說服力。 方蘭生在書中寫道:「新聞自由是一切自由最堅強的堡壘」[6],與馬克思的名言「沒有言論(出版)自由,其他一切自由都是泡影」[7]有異曲同工之妙。然而,若承認新聞自由本身是一種...

香港誹謗相關法律簡介及抗辯理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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波提切利(Sandro Botticelli)名畫《誹謗》 國際上,毀損名譽的行為統稱為誹謗(defamation)。英國的《誹謗法》歷史悠久,香港法律繼承自英國,同樣將毀損名譽的行為稱為誹謗。香港法律第21章的《誹謗條例》及其相關判例,共同構成了香港的誹謗法。[1] 在香港,言論爭議通常屬於民事案件,只有在嚴重影響公眾安全的情況下才會涉及刑事責任。這意味著,法院不會主動審查傳媒機構是否誹謗他人,而是由當事人對傳媒機構提起訴訟。 《誹謗條例》對誹謗的定義是:「一個人登載有關另一個人的事物,而使後者被社會上有識之士,對其敬而遠之,或對之憎恨或厭惡或取笑;或使其生意或事業受到損害。」 因此,任何毀損他人名譽的言論都可視為誹謗。簡單來說,原告只需證明:一、言論已經發表;二、言論針對自己;三、言論損害了自己的聲譽,法院即應受理起訴。 值得注意的是,誹謗訴訟與言論的真實性無關。 幸而,普通法採用抗辯式(Adversarial System)審訊制度,即「控辯雙方各自提出對己方有利的證供和論據,由法官作為一個第三者進行裁決。」[2] 根據英美誹謗法的原則,真實性(justification,或稱有理可據)、特許權(privilege)和公正評論(fair comment)這三項全面抗辯理由,被視為在誹謗案中保護新聞自由的「三大保障」。[3] 1、真實性:由於新聞發布的主動權在於傳媒機構,香港法律規定,新聞的真實性應由被告(傳媒機構)證明,符合「誰主張、誰舉證」的原則。 2、特許權:指為了公眾利益或保護個人合法權益,可以發表誹謗性言論而不承擔法律責任。根據香港誹謗法,傳媒機構的特許權有三項原則:一是公正、準確;二是所報導的事項應與公益有關;三是不具有惡意(Malice)。[4] 3、公正評論:又稱「誠實評論」(honest comment),其前提是承認公眾有權自由評論社會的公共事務、公眾人物,以及一切進入公共領域的事物,如文化藝術作品、科學成果和各類消費品等。 新聞學強調平衡報導,即給予當事人回應的機會,讓公眾自行判斷是非。這不僅是法律和道德的要求,也是新聞專業的核心觀念。[5] 然而,網絡媒體的興起為誹謗法帶來新挑戰,例如匿名網絡言論與跨境傳播的法律管轄等問題,對回應機會及公眾判斷帶來挑戰。未來,香港可加強對網絡平台誹謗行為的規範,明確中介平台的責任,確保法律與時俱進...

網絡資訊挑起信用危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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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新聞聯署網站(網絡圖片) 最近一個關於「聯合國將於二零零八年廢除繁體字」的新聞引起了不少轟動,幾天後甚至有網友自發組織「反對聯合國廢止繁體中文」的聯署[1],瞬即就有十萬多網友簽了名,一時間鬧的沸沸揚揚,可笑的是,這個消息本身不是真的。 網上資料引發誤解 事源中國原國家語委常務副主任陳章太,在一個會議中引用了一個叫做「二零零五年世界主要語種、分布和應用力調查報告」的網絡資料[2],陳章太指該份文件出自聯合國,並引用該報告的資料說:「聯合國將不再同時發行簡繁兩種漢字文本,只保留簡體文本」,據後來聯合報的消息,陳教授自己表示此份報告並不在聯合國的官方網站上。但經過各大論壇和博客們的渲染,就成為了聯合國要「廢除」繁體字。 事實上,自一九七一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加入聯合國後,聯合國就已經開始全面使用簡體字了,根本沒有在聯合國停止使用繁體字這個問題,更何況聯合國怎麼會有權力廢除一個國家或者地區的常用文字?這些都屬於基本常識性的問題,只要簡單思索一下就可以辨別真偽,不過互聯網的威力如此之大,令不少人都將這個假議題變成了真議題。 網絡影響大於主流媒體 網絡已經成為不少年輕人獲取資訊的主要平台,根據內地學者謝新洲和王宇所做的調查,互聯網已經超越報紙和電視,成為年輕人最多接觸的平台,在一千三百多名受訪的大學生中,有四百八十多人最常使用互聯網獲得資訊。而互聯網的使用者當中,又有八成的人將論壇作為「僅有或者主要」的信息渠道[3]。也就是說,很多人現在只看論壇而不看報紙和電視。 雖然互聯網的興起對於人們獲得多元化資訊有正面幫助,但是網絡最大的一個特點就是無須任何審查就可以發佈資訊,撰稿人就是編輯和發行人。這樣一來,非專業人士自願或非自願的取代了專業的記者,雖然寫作者未必有意散佈不實消息,不過論壇上普遍存在轉載他人消息的習慣,以訛傳訛的情況下,失真是難以避免的。 媒體顛覆公眾安全的歷史 記得在「非典」疫情爆發期間,有一個「香港宣佈成為疫埠」的假消息就引起過公眾恐慌,一個少年冒充《明報》製作了假消息,指香港成為疫埠後,將停止所有活動,並指政府呼籲市民準備糧食和食水。通過互聯網,這個假消息也是一傳十,十傳百,一度引起本港市民到超級市場搶購。同樣,根據世衛組織所頒布的「國際衛生條例」,「疫埠」這個詞彙只有在霍亂、瘟疫(即黑死病)和黃熱病時才會使用,並不適用於「非典」。 歷史上有兩次因為濫...

《真實的謊言》書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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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真實的謊言》封面 數字能幫助我們理解宏觀概念,作出理性的規劃或選擇。比方說「《參考消息》的發行量很大」,這句話提供的信息量極為有限,必須借助具體數字來說明其地位。 根據世界報業協會的數據,《參考消息》的發行量在中國排名第一,但若放在全球範圍內,卻只能排到第八[1]。 這一數據反映了,雖然《參考消息》發行量確實很高,但以中國這個世界第一人口大國來說,中國報業尚有不少發展空間。而世界發行量頭五位的報紙都在日本,也可以引發對日本報紙成功因素的思考。 由此可見,數字十分重要。然而,當數字被操縱時,用以作出理性決策的基礎便變得岌岌可危。 對民調的總體批判 《真實的謊言:揭開民調與統計的黑盒子》(Tainted Truth: The Manipulation of Fact In America)出版於1994年,曾榮獲當年《彭博商業雜誌》(BusinessWeek)的十大商業書籍。作者辛西雅.克羅森(Cynthia Crossen)1983年加入美國《華爾街日報》,是報導金融市場和社會趨勢的資深記者,對「媒體騙術」有深刻的洞察。 全書共分八章,從民意調查的方法談起(〈民意調查的遊戲規則〉),探討其與商業利益之間的糾葛(〈操縱家口袋裏的民意指標〉),接著分析具體案例,例如醫藥、食品和廣告行業(〈揭開醫藥研究黑盒子〉、〈食物的真相〉、〈廣告騙術〉),最後討論民調對公共政策和司法的影響(〈公共政策〉、〈訴訟調查挑戰法庭正義〉),並在〈向不實調查說「不!」〉一章中作出總結。全書論述層層遞進,結構緊湊。 作者認為,數字之所以變得不可信,根源在於商業元素的日益加重。她尖銳地指出:「在資訊產業中,真相只屬於出錢的人」[2]。以美國蓋洛普公司為例,每個調查問題的定價為1500美元[3],價格極為昂貴。 這帶來了兩個問題:首先,個人幾乎無法負擔獨立驗證的費用;其次,民調的背後往往隱藏著商業或政治利益的驅動。這構成了民調的基本局限。 現代傳播挑戰理性 理性是西方民主制度的基石,其前提假設是「人是理性的動物」,有能力分辨是非、不盲從權威,從而實現民主。然而,作者在〈公共政策〉一章中提到,資訊爆炸和現代傳媒的手法削弱了理性:一、在各種資訊的「疲勞轟炸」之下,人們無法分辨資訊的真實性;二、隨著傳播學的進步,各種傳媒騙術也在不斷進步,往往修改若干詞...

購物天堂居安思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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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據二零零四年的香港《年報》,全年訪港的旅客有兩千一百八十一萬人次,而內地的遊客已經佔一千兩百二十四萬人次,超過五成六。雖然本港遊客數字每年上升,但是依然存在一定的結構問題。 一向以來香港都是一個「購物天堂」,以信譽、品質和多樣化的商品取勝,旅遊的焦點集中在購物,可以稱之為「購物旅遊」。但隨著內地的發展,香港有的東西內地大城市也差不多都有了,購物旅遊的模式還能玩多久就成了一個大問題。 吸引力勢必衰微 根據入世時的協定,中國將由二零零六年起對更多的產品開放,無疑會進一步打擊本港的購物旅遊模式。 近來,已有不少內地網友開始抱怨香港物價比大陸貴、水貨多、不能夠提供全國聯保,更有人對香港媒體負面報道內地遊客的新聞非常反感,看過那些報導之後「免費遊香港我也不去了」。導遊為了抽取佣金而強制旅客購物,亦是長期為人垢病的問題。或者在部份高檔消費品價錢上,香港可能比內地稍微便宜一點,不過內地遊客也沒有必要特意到香港購物。 而且,對於內地的高消費社群來說,到香港購物已沒有太大的吸引力,因為他們可以直接去歐洲消費。 開發文化旅遊 如果購物旅遊的方式必然衰落,香港應該怎麼辦?這幾年香港在旅遊方面給筆者的感覺,是不斷模仿別人而失去自己的定位。純粹依靠銷售別人品牌的消費模式在將來必然式微,沒有自己獨特的旅遊文化,旅遊業很難繼續發展。 知道自己的優勢何在,才能吸引更多的遊客訪港。香港過去有很多大排檔,形成了自己特有的中西交匯的文化(絲襪奶茶、西多士和鴛鴦都是大排檔特色),但是近來特區政府清除了舊有的大排檔,以西式露天咖啡廳取代,不但沒有香港的特色文化,更有東施效顰的味道。西方遊客不會稱讚香港的露天咖啡廳模仿得很像,內地遊客也不可能為了感受西方文化而來香港。 發展有創意的文化旅遊項目是一個很好的發展方向。一說到韓國,人們自然聯想到泡菜;一說到日本,自然聯想到壽司。但香港呢?似乎沒有鮮明的個性。其實香港的郊野公園非常出名,西貢的高爾夫球場、南丫島的海鮮和各式消閑旅遊的資源很多,政府何不包裝推廣這些項目? 李炘 2006年4月10日

博客正在蔓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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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國著名的博客搜尋網站Technorati 美國著名的博客搜尋網站Technorati,在8月的統計顯示,全球每天有高達10萬個博客網站誕生,而瀏覽量最高的35個美國網站中,竟然有11個是博客網站,部份博客的點擊數超過了路透社、今日美國(USA Today)、和MTV等傳統大型新聞或者娛樂媒體。 雖然博客早在香港流行了幾年,香港本地卻沒有專門提供博客服務的網站,香港網友的博客大多存放在國外或者台灣的入門網頁之中。今個8月,香港新浪網推出了100MB的免費博客供給網友申請,雖然還是測試版,卻已在香港的博客界引起一陣歡呼。 互聯網的出現解決了資訊流通的問題,可當資訊匯湧成浩瀚的汪洋大海時,人們又有了更進一步的訴求︰希望經過個人分析萃取後,將資訊分類管理,及時將日常思想精華記錄、發佈,與人共享,個人化目錄式的博客應運而生。 博客是什麼? 博客是英文Blog的音譯,這個名稱在香港和內地比較常見,在台灣則通常叫做「網絡日誌」(網誌)或者「部格」、 「部落客」, 而Blogger指寫博客的人。 Blog是Web log的簡寫,也就是「網上的航海日誌」,1997年由Jorn Barger提出,最早用以彙集一些相同觀點的文章,網友相互點評文章,形成了一個網上的虛擬社區。1999年,Peter Merholz首次使用縮略詞「blog」,成為今天常用的術語。1999年8月,第一個免費的博客公司blogger.com出現了,由於它提供了一個很方便的文章編輯系統給網友存放文章。對於一眾希望發表文章,但是沒有渠道的網友是一大福音,博客文化也就開始流行起來了。當然,如果懂得電腦語言,也可以自己編寫博客程式,在自己的空間上存放博客。 博客可以理解為一個網上的雜誌,它本身是個載體,而它的記者、編輯、排版和評論員,通常都是同一個人,因此玩博客可以說是一個自己向世界吶喊的途徑。《聖何塞水星報》的專欄作家Dan Gillmor對於博客給出了一個很形像的比喻,他認為博客代表著「新聞媒體3.0」︰從傳統媒體(old media,指報紙、雜誌)到新媒體(new media,數碼媒體),再進一步到自媒體(we media,也就是自己的媒體︰博客)。 數碼的優勢在於文字、聲音、照片或者電影都可以共冶一爐,因此也有不少網友利用博客存放自己拍攝的照片,甚至是自己錄制的音樂。例如木子美可以在博客上寫性愛日記;「芙...

民主黨正在邊緣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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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主派在回歸紀念日遊行 十二月四號的遊行,香港人又以和平的遊行獲得了各界的讚賞。這次遊行的人數綜合港大學者與警方的統計數字,有六萬多人,不能算少。表面上是民主派一次成功的政治動員,但是如果解剖這只「麻雀」的話,就可以清楚地看見民主派內部各種力量的角力。作為民主派「龍頭大哥」的民主黨在這次遊行中並未獲得太多的政治利益,民主派的權力天平漸漸轉移到新生的力量之中。那麼我們不禁要問,究竟這次遊行對誰有利?對誰無利呢? 政府什麼都沒輸 曾特首上台後,特區政府已一洗過去弱勢政府的形象,民主派幾乎是不可能通過遊行去撼動特區政府。曾特首在遊行後及時表示,遊行市民的意見已經聽到,並不計較遊行人數,搶去了民主派不少的風頭,更獲得不少中間派的掌聲。因此遊行對於政府來說,無論實際上還是民意戰都沒有輸,算是小勝。 陳太借勢而上 在沒說輸家之前先說贏家,這次基本法四十五條關注組(A45)和陳方安生都搶佔先機,不少媒體用陳方安生「騎劫」遊行成果為標題,A45的宣佈組黨也吸引了媒體的注意。A45的一班大律師組黨,以執政黨為目標,選在遊行前夕宣佈組黨,是一個計算精準的政治公關。 陳方安生則以突然出現在遊行隊伍中的方式,再次贏得了部份市民的掌聲。和組織遊行的民陣、全力動員的民主黨、大力宣傳的《蘋果日報》,以及宣佈不惜提早退休的陳日君主教相比,陳太的表態實在是一筆穩賺不賠的生意。已經退休的陳太輸了沒有損失,最多徹底退出政壇,贏了卻有機會問鼎特首。選擇在民主派動員能力不足的時候借勢而上,這次的大贏家必屬陳太無疑。 民陣形象受損 這次遊行是人數統計差異最大的一次遊行,遊行統籌單位「民間人權陣線」自行宣佈遊行人數為二十五萬人,而警方的統計是六萬三千人,港大學者統計是六萬一千人,差距之大令人詫異。先不論誰對誰錯,被指報大數的只是民陣,火頭沒有燒到其他民主派身上。 左派媒體在遊行後就不斷炮轟民陣「報大數」,並且直接質疑民陣的誠信。這次左派引用的數據多數來自學界,具獨立性和科學性。雖然說遊行是民主派集體搞的,而被人懷疑誠信的責任卻無可避免地落在主辦機構頭上,「民陣」變成多做多錯。 民主黨失主導權 一般來說,反對派的道德立場比政府高,因為反對派沒有執政權,責難政府比較容易。不過,反對派整合意見的能力也相對比較弱。在多次遊行中,這個現象已經表露無疑。不難發現,由二零零三年的「七一」遊行開始,民主黨在民主派的...

台大附近的書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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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大附近書店很多,很多小書店都有自己的獨特風格。 近年香港二樓書店盛行,不過還是不及台北那樣各具鮮明風格。看書,也看書店,或者會有更多啟發? 誠品書店(網絡圖片) 誠品書店的美麗誤會 說到台灣的書店,很多人都會想到誠品。原來全台灣有200多間誠品書店,是類似香港商務或三聯的連鎖店集團。不但如此,西門町的誠品書店更加是一間百貨公司,衣褲鞋襪統統有。 台大誠品書店樓高四層,附設咖啡廳,可以一邊喝咖啡一邊看書,環境非常高雅。有時,誠品更在書店內舉辦一些有關文化的研討會。因此,誠品不但是一個書店,還逐步創造了一套閱讀的文化。 台灣出版的書籍,無論印刷和排版都十分精美,品質甚為有名。本想到誠品瘋狂購書,可是看看價錢,咋舌之後還是放下了。 朋友告訴我,其實台灣本土的大學生很少在誠品買書,他自己大多在一些小書店買書,因為誠品是台大校區內極少數沒有折扣的書店。 和很多香港學生一樣,台灣的學生也對小書店特別鍾愛。其中唐山書店和問津堂就是台灣學子經常光顧的兩家。 誠品書店台大店 地址:台北市新生南路三段98號 網址:http://www.eslitebooks.com/ 唐山書店(網絡圖片) 唐山書店的地下風格 唐山書店是一間地下書店,「地下」不僅是指開在地下室,台灣解嚴前,它還真是一間售賣禁書的地下書店。 70年代初,台灣政治還是很「嚴肅」的時期,台大人類學系畢業的陳隆昊開設了「唐山出版社」和「唐山書店」,在唐山書店的官方網站上,唐山說這是「在面臨時代大變革的動盪時期,承載著知識青年對人文、社會科學理論範疇深入探求的強烈渴望」這段沉重的介紹,可以感受到創立者的使命感。 巧合的很,雖然這些年來唐山書店搬了不少次家,但是都是在地下室。現在唐山書店落戶在台灣大學對面的羅斯福路,因為社會科學的書籍比較齊全,吸引不少學子到此流連,人氣很旺。 唐山書店給人印象殘舊,磨壞的木地板、發黃的電風扇、油漆剝落的書櫃,卻乾淨得出奇。雖然是冷門書店,唐山可以做到遠近馳名。文學、歷史、哲學是唐山書店的強項。同時,唐山也是台灣少數幾個結合出版和門市的書店之一,這裡有不少唐山自家出版的學術論文。據香港《讀書人》雜誌說,它收齊了香港牛津出版的文史哲書,在本港的書店也未必買的齊全。 現在唐山的「地下」味還很重,經常可以看見一些在主流書店不常見的書籍,這些書籍未必有市場,卻吸引了很多台灣的知識青年在那...

民主派究竟有沒有誠意談普選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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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頭角順嫂的街板後面是民主派區議員的海報 五號報告書公布之後,民主派的宣傳攻勢一浪接一浪,先是78歲阿伯看不見普選,後來又玩牛頭角順嫂打多少圈麻雀來比喻普選時間表,表面上是市民意見,實際上則是幕後操盤,鼓動民意。報紙廣告被懷疑是涂謹申之作,牛頭角順嫂的街板後面也發現都是民主派區議員的海報,旁敲側擊,但是就是沒能將問題說清楚。 寧願政制原地踏步 如果這次政改方案不通過,最直接的後果就是恢復800人選舉團制度。理論上,這應該是民主派最不滿的制度,在2003年的七一遊行中,民主派就經常批評 800人選舉團是小圈子選舉。但是現在要求回到800人選舉團的,竟然又是民主派,早前部分民主派議員在許仕仁到訪區議會時聲稱,寧願要800人選舉團也不要五號報告書,真是「神又係佢鬼又係佢」,不得不叫人懷疑民主派的立場和動機。 民主的意義在於由公民選舉出執政者,保障政府的施政會按照民意而行;普選的意義則在於保障公民有選舉政治領袖的相同權力。因此,無論是全面直選還是間接選舉,只要保障公民有相同的選舉權力就已經增加了民主/普選成分,換言之也增加了特首的認受性。 民主派可推候選人 五號政改報告書的建議之所以說是向民主邁出一大步,乃在於由過去市民無法選擇特首,到可以通過間接的方式選擇特首,如果間接選舉成分增加,政府施政也必須按照民意執行。或者這種間接選舉還沒有達到民主派的要求,但是卻只是民主成分多少的問題,而不是有或者沒有的問題。如果特區政府真的那麼不得人心,市民大可以將票投給那427個直選議員,何必變相支持「小圈子選舉」? 現在全港區議會有529個議員,委任議員只有102人,委任區議員只佔全體區議員的19%。固然如湯家驊所說,委任議員已經足夠推舉一個候選人出來,但同時通過區議會內民主派的票數,民主派也將獲得參選特首的門票,增加在市民面前宣傳政策理念的途徑,此舉可以鍛煉民主派整合民意的能力,以便全面普選後對於具體政策的策劃能力不再受到質疑,不再僅僅是一個「永遠反對派」。 無名阿伯大玩煽情 玩政治,如果能夠情理兼備自然是最好,但是民主派現在一味玩「情」,而絲毫不顧「理」,確實是令人感到失望的。78歲阿伯和牛頭角順嫂無論多麼煽情,如果不能提出具體建議,都只會給人空叫口號之感。更加重要的是假裝市民,隱藏身份,涉及了很大的政治誠信問題,莫非這次民主派底氣不足,連自己的觀點都不敢公開宣示? 時間表...

曾施政報告為行政主導開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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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港特首曾蔭權(網絡圖片) 曾特首的第一份施政報告,是特區政府成立以來最薄的一份施政報告,但是薄並不代表沒有分量。筆者認為這篇施政報告,已經勾劃出將來特區某些施政方面的要點,可以說是回歸八年以來最務實、而且是實踐可能性最強的施政報告。 言出必行始固本 坊間對此份報告的評論不一,有論者認為這份施政報告內容四平八穩,並無新意,更有評論指該份報告欠缺長遠目光。但是值得留意的是,曾特首餘下的任期不足兩年,如果可以在任期內完成施政報告上的發展前景,可以說是特區政府一個相當好的先例,避免過去施政報告被評為「議而不決,決而不行」的狀況。 回顧過往各份施政報告,長遠的問題談的多,眼前的問題談的少,雖然作為一個政府,長遠的計劃是必需的,可是眼前的種種問題都不能處理,則難以說服市民跟著特區政府開創將來。在沒有實踐遠景前就失去市民信任的前車之鑑,新政府不可不防。 這些年來,施政報告因宏願常不能兌現,其權威性已經受到動搖,甚至有民主派論者將施政報告譏笑為「廉價科幻小說」,對於香港政治這麼重要的施政報告,實在沒有能力經受這種輕蔑的批評了,如果今次報告確實是如曾特首所說的「言出必行」的話,有助於杜絕各種非議,提升施政報告的權威性。 智庫治港新方向 這次施政報告中相當矚目的一點,是作為特首智囊的中央政策組功能將會強化,首先是中央政策組將會增加七人,吸納各界精英;其次是策略發展委員會會進一步擴大,成立三個專題小組專門研究政治、經濟和社會發展,筆者認為此舉相當富有戰略意義。 前特首董建華在施政過程上阻力相當大,一向給人弱勢政府的感覺,很多政策雖然有良好意圖,但是卻不能順利施展。個人認為責任不能完全算在董先生頭上,因為再好的規劃,如果沒有機制推行,最後也會導致政策流產。因此香港需要一個強勢政府才能順利推行政策,也只有一個強勢政府才可以做到行政主導。 問題是,在立法權和司法權都不能削弱的情況下,如何才能保持行政主導? 自古以來,得民心者得天下,若然特首有方法直接了解民意,深入地「想市民所想,急市民所急」,直接領導一個智庫組織,在政策出台前真切地了解民意走向,可以減少政策出台後受到的阻力,相信屆時立法會議員也會根據民意作出判斷,行政主導也就順利實現。 當特區政府代表的是民意方向時,如果民主派再要做「永遠的反對派」,只會喪失民意基礎,被邊緣化成為一個異見團體。 李炘 《成報》,成報開咪,2005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