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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建聯的困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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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年的區議會選舉,民建聯兩位立法會議員葛珮帆和鍾樹根競選區議員連任失敗。在事後的記者採訪當中,他們不約而同地歸咎​​於區議會選舉「政治化」。本來選舉就是政治,說選舉「政治化」似乎有些奇怪。但在香港的區議會選舉當中,將政治和民生分開,卻是民建聯這二三十年來最成功之處。 按照定義,香港的區議會並無法定權力,只是區域諮詢組織,就市民日常生活事務向政府提供意見。雖然名為議會,卻不具備立法權和財政審批權。故此,區議員只能議,不能決,更不能行,近似於中國傳統政治中下情上達的「鄉紳」。筆者在大學期間,曾兼職做過區議員的助理,日常工作便是協助居民申請各種政府服務。在這層意義上,「民生」議題確實和立法會層面的政治議題截然不同。 能夠把握好區議會角色和立法會角色的差異,將民生問題去政治化(去意識形態化),是民建聯的成功之處。強調做「實事」,不「空談」,也是民建聯的選舉策略,黨主席李慧琼在選前造勢活動上,要求「新丁」要用誠意和實績感染市民,可以視為定調。 然而,過去的成功,不意味著將來的成功,一旦條件發生了變化,過去行之有效的模式也會失效。這次區議會選舉有超過146萬選民投票,投票率達47.01%,是回歸以來最高。據不同報刊的估計,首次投票的「首投族」佔了20%。真正的問題,恐怕在於這種「政治化」只是一時的現象,還是結構性的長期趨勢 。 一個殘忍的事實是,越來越少的年輕人會使用區議會的服務。而隨著資訊發達,一般市民也可以直接就區內的事務聯絡政府,無須通過區議員這樣的中間人。對選民來說,當民生服務變得越來越不重要,為何要投票給強調民生服務的政黨?種種變化,都為區議會「政治化」創造了條件。 首投族某程度上預示著將來,不努力爭取也就意味著喪失將來。本次區議會選舉,無論建制派還是泛民都有立法會級大佬落馬,選民已經感受到自己一票的力量。雖然這次年輕傘兵的成績沒有優秀到顛覆全局,但也已經不容忽視。這些都屬於長期的趨勢,而且不容易逆轉,並非簡單地受到了「雨傘運動」的刺激。 民建聯作為香港第一大黨,投放在地區工作的資源不可謂少,意識形態工作也向來不是民建聯所擅長的,組織越大,要轉型就越困難。要不要轉型,要怎麼轉型,都是放在眼前的問題。​ 刊於香港輕新聞,2015-11-30, http://litenews.hk/?p=7553

傘兵會出現「七一效應」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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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是區議會選舉投票日,去年的雨傘運動刺激了眾多「傘後組織」參選,它們是否能夠成為新的政治力量,是值得關注的焦點之一。 傘兵指的是雨傘運動後出現的區議會候選人,這個詞彙語帶雙關,既形容雨傘運動之後的組織,也形容他們沒有社區工作經驗,「空降」到選區的特點。上一次大規模「空降」,要數12年前的「七一效應」。 在2003年「七一大遊行」後,有青年政團乘勢而起,他們沒有在地區工作過,僅憑「挑戰左派勢力」的概念就成功當選,被稱為「七一效應」。 相比之下,大遊行發生在7月,11月就進行選舉,候選人沒有時間在地區工作。而雨傘運動到現在,候選人有了多一些時間落區,是有利的條件之一。不過,雨傘運動的爭議性比起「七一效應」大的多,也增添不少變數。 傘兵的出現,在於不滿傳統泛民政黨,傘兵組織「青年新政」發言人周世傑6月接受TVB《新聞透視》採訪時,公開指責泛民政黨違背了意願和理念,並要求「換血」;本土派的中出羊子更呼籲選民,寧願把票投給建制派,也不要投給泛民。這點和「七一效應」時,依然由泛民政黨主導有很大的不同。從事地區工作需要大量資金,傘兵一旦落選,在得不到泛民政黨財力支持下,是否能夠長期維持地區工作,將會成為很大的疑問。 同時,一年時間落區,很難在地區建立足夠知名度,在沒有政績的情況下,參與過街頭佔領成為傘兵主要的賣點。然而,越臨近選舉,傘兵就越避開政治議題,一些建制派候選人,甚至以追問傘兵對雨傘運動的立場作為打擊的方式。相比之下,「七一效應」時,青年政團議題相對單一,焦點相對集中,在談政治議題的時候,更加光明磊落,從一而終。 這些傘兵的態度變化,可能和在區內的實踐有關。在雨傘運動時期,傘兵會接觸到很多志同道合的人,對自己的力量充滿信心。但香港是多元社會,相當一部分人不支持雨傘運動,也在情理之中。如果受到一些居民的質疑,就避開相關的議題,並非明智的選擇,更有可能減低原來支持者的支持度。 最後,「七一效應」已經說明,單憑政治理念空降,也有當選的可能。可是,一剎那光輝不代表永恆,在2007年的區議會選舉當中,建制派迅速收復失地,其中的原因,可能和青年政團不擅長地區工作有關。經驗需要傳承,2007年的選情,和泛民政黨的支持度依然有很大關係,在沒有政黨支持,內部也不團結的情況下,傘兵成為獨立於泛民和建制的力量,有相當大的難度。 有說政治是妥協的藝術,街